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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满也没想到自家爷一个照面就原形毕露了。

    早早在门口来回踱步、望眼欲穿，人家来了才想起来繁文缛节讲客套话，结果呢，光口头说些屁话有什么用，还不是转头就屁颠屁颠把人往里领，徒留他跟人小眼瞪大眼。

    小满只能替自家爷挽尊：“张副官别见怪，咱们八爷向来不拘小节惯了，您里边儿请。”

    伸手想接人家带来的礼物，被张日山侧身避过，“不用，反正也没几步。”

    交代司机去看车，他轻轻松松抱着一堆礼盒进了巷子，那臂力和风度，看得小满羡慕不已。

    厅堂陈设和布局比上次简洁许多。

    越明珠脱下斗篷，捧着奶茶小口一边品尝一边打量，做隔断的架子少了空间也大了，最左侧的梨花木书架好像没动，墙上除道教的神仙画像似乎也多出几幅山水画，处处透着清淡疏朗的意趣。

    齐铁嘴倒完奶茶又端来水果点心，柑橘、山楂、冬枣这些常见水果旁还用柿饼、蜜饯加以点缀，点心盘上除了奶糕、灯芯糕、砂仁糕连西式栗子蛋糕、奶油糕也有。

    越明珠瞧着眼熟，“这是洞庭柑？”

    上次陈皮从洞庭湖回来给她送了一些，柑橘和芦笋都有，而通体透明、洁白如银的知名特产沅江银鱼因为她不爱吃就没带。

    他每次外出只要去的地方有好吃的都会给她带，久而久之都成习惯了。

    齐铁嘴以为她担心弄脏手，便主动道：“我剥给你尝尝。”

    姗姗来迟的张日山见状轻巧拿走他准备下手的柑橘，随手一抛再接住，灵动又洒脱：“我来吧，八爷。”

    齐铁嘴笑容变淡：“怎么，你剥的甜些吗？”

    张日山不置可否：“小姐不吃橘络。”

    橘络是橘子瓣上白色的丝，这是越明珠以前故意用来刁难张日山的，这会儿默默喝奶茶装没听见。

    三人聊天时间过的很快，太阳西沉时小满突然一脸急色闯进来，见着三人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齐铁嘴只能起身出去说话，半晌，他回来叹气：“明珠，我得跟你借一下张副官。”

    这是有人来找茬？

    看来九门还是名声不够响亮，越明珠冲张日山扬了扬下巴，“跟齐先生走一趟，别让他为难。”

    小姐发话，张日山能怎么办，只能起身：“走吧八爷。”

    三人很快消失在视线里。

    越明珠掀开挡风的门帘来到院子活动，路面正中间的积雪清理的很干净，路径两侧和树上的雪没动。

    枝桠满是蓬松白雪，底下树根和枯草铺了厚厚一层，她深一脚浅一脚还会咯吱作响。

    踩出一路脚印，越明珠来到树下，她微微仰头，枝头被雪压的不堪负重弯了下来，上手一拨，弹了自己一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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