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明看着把他绑架过来的人,指着他破口大骂,“冯璋,你到底想干什么?别以为有蒲大人给你撑腰,你就可以不将本县令放在眼里,宣王是未来的帝王,他刚出城你就当街杀人,真当这天下是你的不成?” 冯璋掀开茶盖,拨了拨茶叶,端起,抿了一口又放下,不紧不慢道:“裴大人,我这是在帮你啊,宣王让你处理瘟疫,如果不尽早把那些人处理了,瘟疫一旦传开,死的就是我们。” 裴明当上县令以来,兢兢业业,上面有一尊大佛压着,不求有功、只求无过。 “那也不能这么草率杀人,况且还是当着我的面,我要去浦大人那告你,让你的人滥杀无辜,和我无关。” 冯璋似询问又是嘲讽的问,“裴大人原来还记得浦大人呢,都攀上未来皇上了,怎么不去和他告状啊?” 裴明瞪了他一眼,“宣王都离开番禺县了,我还怎么跟他告状?只能找浦大人了。” 这个冯璋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,还是个疯子。 心里正吐槽着,一张脸凑到他面前,“哎呦,你这个疯子想干什么?” 冯璋皮笑肉不笑,压低声音说,“在下想和裴大人说几句知心话,你别忘了,我们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,船已经发出,你现在想下船,不是掉江就是掉海里,你游不上去的,除非继续待在船上或者跳下去!” 两人正在拌嘴,互相挖苦。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,“二位凑近说什么悄悄话呢,能不能让我浦某也听听?” 来人眼窝深邃,五官立体、卷发,身材高大。 两人看到来人,立马站起来作揖,“浦大人……” 浦鹤寿走到主位撩起衣袍坐下,“坐下吧,不用多礼,你们知道的,我一向不喜欢客套。” 裴明坐下,立马告冯璋的状:“浦大人,冯璋这个家伙让他的人当街杀人,百姓们都瞧见了,还派人把我掳来,他简直无法无天了,您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他,宣王前脚才刚走,要是追究起来,你一定要为下官作证啊。” 也不知道宣王有没有在城里留眼线,说不定这会已经收到城里发生命案的消息了。 他怕头顶的乌纱帽不保啊。 “裴大人多虑了,宣王急着赶路,哪有那闲工夫管咱们这里的事。” “有了大人这句话,我就放心了。” “裴大人,路上乞讨那些百姓是不是还该管一管了?” 裴明只听出表面意思,听不出他话里有话,“是该管了,宣王说了,让那些商户把田地还给百姓耕种,减少街上乞讨的百姓,不知道冯会长那边的人什么时候执行,王爷走的时候让我盯着你们……” 冯璋呵呵冷笑,“盯着我们?裴大人,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,他的人都不在这了。况且、他不过是个流放叫他一声王爷还真把自己当王爷了?” “宣王是我大周的皇帝啊,你们不听宣王的,就不怕掉脑袋吗?” 冯璋眼眸微眯,眼里暗藏杀意,轻嗤道:“掉脑袋?他很快就会成为一缕孤魂野鬼了,除非他还能从阎王殿爬起来坐稳他的皇位,不过那时候岭南已经是我们的天下了,或者不止岭南,还是整个大周的半壁江山。” 裴明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,吓得站起身,“你们、你们这是要造反?” 冯璋按着他坐下,伸食指放在唇上,“嘘!小声点,万一被人听了去,裴大人脑袋就要多一个碗大的疤了。”